华汇人寿业务经营停滞、治理失灵，2023年再亏
1月26日，华汇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华汇人寿”）披露2023年第四季度偿付能力报告，2023年全年，华汇人寿保险业务收入423.7万元，较上年继续收缩约29个百分点。净利润方面，延续此前亏损趋势，全年净亏6556万元。
2011年成立的华汇人寿，自经营次年即陷入股权纠纷之中，开启多年整改之路。但截至目前，华汇人寿自述，“公司治理相关问题整改工作尚未完成，监管部门认为公司操作风险较大”，也是在此背景下，华汇人寿风险综合评级降为C级。治理结构不完善，新产品报批受限，业务经营停滞仍然是华汇人寿的待解难题。
陷股权纠纷多年，当前股权全数质押或冻结
华汇人寿的问题并非一时之痛。成立于2011年的华汇人寿，为沈阳首家法人保险机构，初设股东包括人和投资控股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称“人和投资”）、沈阳煤业有限责任公司（下称“沈阳煤业”）、北京富德投资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北京富德”）、大连三德投资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大连三德”）、大连瑞德投资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大连瑞德”）、大连万朋房地产有限公司（下称“大连万朋”）。其中，人和投资、沈阳煤业、大连三德和北京富德分别持有20%股权，大连瑞德、大连万朋各持有10%股权。
看似分散的股权背后，却藏有股权代持。据早期媒体报道，沈阳煤业持有的股份，实际出资方为大连瑞德和大连万朋；人和投资则是为新蓝置业有限责任公司（下称“新蓝置业”）代持华汇人寿股权，而大连瑞德投资、大连万朋房地产以及新蓝置业，均为“实德系”公司。穿透来看，华汇人寿由“实德系”实际控股。
华汇人寿开业次年，“实德系”即陷入债务危机，进入重组程序。2012年9月，大连实德集团与北京元金盛世资本运营中心（有限合伙）（曾用名“宝金盛世”）签订《债务重组框架协议》，约定元金盛世及一致行动人以52亿元对价受让华汇人寿和铁岭银行的5家“实德系”公司所持相关股权。
股权代持的风险也在此暴露。2013年3月，华汇人寿股东人和投资提起诉讼，表示元金盛世无权以新蓝置业的名义获取人和投资所持股权，随后，新蓝置业对人和投资提起诉讼。
深陷股权纠纷之中，出于风险把控考量，2013年原保监会对华汇人寿下发监管函，要求华汇人寿严格控制业务规模，资金运用范围仅限于银行存款和债券，且不得开展债券回购，同时要求华汇人寿暂缓购置办公楼等大额固定资产。
2017年，原保监会再度向华汇人寿下发监管函，梳理华汇人寿在股东股权、“三会一层”运作、关联交易、合规与内控管理等方面存在问题，责令华汇人寿进行整改，并表示下一步将依法对华汇人寿违规股权进行处置，跟踪整改结果，并视情况采取进一步监管措施。
直到2019年第4季度，这封监管函才在华汇人寿“监管措施”的列项中消失。又历两年后，2021年6月，华汇人寿公告，股东之间发生的5起涉及股权归属争议的诉讼案件已全部审理终结。
据最新偿付能力报告，华汇人寿目前股东持股情况并未发生变动，但全部股权目前均处于被质押或冻结状态。对于实控人情况，华汇人寿表述：公司目前正在开展治理整改工作，截至报告日，公司对实控人事项尚无法报告，待公司治理整改工作完成后，将据实申报。
风险仍在：治理结构不完善、业务经营停滞
股权纠纷暂告一段落，华汇人寿的业务与经营却未能重启。谈及当前公司面临的主要风险，华汇人寿表示，一在公司治理不完善，公司治理合规风险；二在新产品报批受限，业务经营停滞，无法实现经营目标。
近年来，华汇人寿保费收入逐年收缩，2016年，华汇人寿保费收入尚有8.9亿元，但次年即缩减至2.33亿元，此后2018年至2023年5年间，华汇人寿保险业务收入分别为1997万元、1216万元、981.5万元、596万元和424万元。从业务规模指标来看，华汇人寿保费收入主要来自于续期签单保费，全年并无新单期交签单保费。
亏损也在持续，近5年利润数据来看，华汇人寿2018年至2023年分别净亏损7138.43万元、5825万元、1486万元、7085.6万元和最近一期的6556万元。
偿付能力方面，2023年4季度末，华汇人寿核心、综合偿付能力充足率分别为1790.66%、1797.81%，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。业内人士分析，这说明华汇人寿业务发展有限，资本并未进行大量消耗和充分利用。
“公司存在新产品报批受限，业务经营停滞，无法实现经营目标风险”，华汇人寿在偿付能力报告中自述道。“公司目前新产品报批、业务规模、投资渠道和机构建设都受到限制，且公司作业机构仅有沈阳本部及6家中心支公司，经营区域较小，对公司业务发展和实现公司战略目标产生巨大的压力。2023年第4季度，公司仅存一款可售团体定期寿险但无法形成团体保障计划，且公司暂未成功备案新产品、开展新业务，市场竞争力严重不足。”
针对业务经营停滞，无法实现经营目标的相关风险，华汇人寿后续措施包括，一是按照监管的意见和要求，根据整改工作方案全力组织落实；二是与监管部门和股东单位积极沟通协调，在根据法律法规、监管政策和《公司章程》的相关规定，完成公司治理整改工作任务并经监管部门验收合格后，推动“三会一层”恢复正常运行，实现公司正常的业务经营；三是全力开拓市场，研发产品、控制风险、弥补亏损，实现公司平稳健康发展。
但在业内看来，重启业务并不容易，“华汇人寿业务停滞时间太久，即便有产品获批上市后，无论从产品销售的团队搭建、渠道铺设，还是服务体系的完善，都需要重新打通。”
业务背后，公司治理角度而言，华汇人寿更迫切入轨重启。据公告信息，自2013年6月以来，因华汇人寿拟任董事、监事及高级管理人员无法取得任职资格核准。董事会、监事会中具有任职资格的董事、监事人数未达到法定人数，致使董事会及其专业委员会、监事会不能正常履职，董事会相关专业委员会未能正常运作。公司部分高级管理人员长期以临时负责人名义履职。公司的合规政策未经董事会审批，有效性存在不确定性。
具体来看，从2023年第四季度偿付能力报告来看，目前共7名董事，其中6名为拟任董事；3名拟任监事。自2019年6月当选公司董事的何万军，自同年7月出任临时负责人、党委书记。
而相关问题的解决前提，是关于整改工作的完成。业内人士提醒，完善、流畅的管理架构，是公司运营的基石。华汇人寿必须确保出资方合法合规性，捋顺股东股权关系，进而完善三层一会的治理架构，才能谈后续的经营和发展。（石雨）